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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第8/9页)
动起来。    那小孩子还想继续扎,但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应该是这小孩妈妈的    女人冲上去,一手抱住小孩的身子,另一手照着他的屁股狠狠打了几下子,然后    连拖带拽地将那孩子带离了批斗场地。    一边离场,还一边冲着那教唆小孩扎人的男子骂着:「缺德吧你。」    谢天谢地!妈妈躲过了挨扎。    我是坐在挨斗的四类的正面的,能够清楚地看到七个挨斗的四类后背的形状    。    七个人的后背反剪着,手指般粗细的麻绳从每个人的肩部、大臂和小臂集中    到后背的中间打结,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五花大绑吧。    和所有男群众一样,我的目光也密密地落在妈妈与鹿一兰两个女人的后背上    。    在主要是心痛和屈辱的同时,不知为什幺,我竟然在两个年轻妈妈级的美女    捆绑着的后背上,感到了异样的性感美。    真的!那被麻绳勒着而凸显出的嫩嫩的肉体,那被绳子勒得不能动弹的手腕    ,那高高举着的圆圆的屁股,以及用那麻绳构成的精美的图桉,都无不给人一种    另类的美的视觉。    也许,这便是每次批斗大会都要将妈妈和鹿一兰拉出来捆绑批斗的原因吧。    轮到一个公社中学的女老师发言了,她上得台来,先大讲了一通全中国以及    全世界的革命形势,然后开始揭批,她似乎专门冲着我妈妈来的,将她与我妈妈    同在公社中学负责美术墙报工作时妈妈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例,全部安上反革命    的标签,强行要妈妈承认。    她揪住妈妈的长发,挥手打了妈妈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问道:「臭破鞋郑    小婉,我问你,你向革命学生宣扬资产阶级反动画技,妄图用反革命的文化,颠    覆革命的文化,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妈妈口中叨了鞋,无法回答,那女人便取下妈妈口中的鞋,就用那鞋底又抽    了一下妈妈的脸,「说!」    妈妈象是配合她排练一出戏般,乖乖地回答,「是我,我有罪。」    那女老师揪住妈妈头发的手并不松开,继续问道:「看你那趾高气扬的派头    ,你不是扬头吐气目空一切吗,今天怎幺头朝下噘着了,你还敢不敢抬起头来呀    ?」    妈妈双臂紧紧地勒在背后,纹丝动弹不得,任由这女人摆弄着,仍旧按部就    班地回答:「不敢了,我低头认罪。」    那女老师这才象是出了气,狠狠狠地揪了妈妈的头发来来回回拽了几下后,    又朝着妈妈的脸上,「啊呸!呸!呸!」    地连啐了三口唾沫,这才松开手走开去。    两个同是公社中学的女老师显然对这女人的行为不满,小声地议论:「可轮    到她斗争别人了,瞧她那副德行!」    「看人家样样比她强,忌妒,借批斗报复呗!」    大会继续进行着。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近距离地站在三个已经被斗了一个多小时的坏分子的    面前,呆呆地看了好一阵子,突然跑回到妈妈的怀中,把小脸蛋贴到妈妈的耳朵    边上,小手指着直直跪着又高举着双臂的地主婆,悄悄地说:「妈妈,那个老婆    儿给打哭了。」    她的妈妈却说:「活该,他们是坏蛋,坏蛋就该打。」    折腾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带了孩子的女社员有的开始起身回家了,刘部长    招呼了半天招呼不住,只好宣布大会结束。    社员们回家睡觉,一直蹲着观摩批斗会的四类分子们则开始在民兵的持枪押    解下动手清理社员们散落在地上的砖头、梨核、瓜子壳等杂物,却没有人给七个    五花大绑着的四类松绑,而没有得到命令,七个挨斗的四类分子也全都按照刚才    挨斗的姿势继续噘着,没人敢动一下。    许还周本来比群众更早离开了会场,但在群众散去后,他又不知从什幺地方    回来了。    那个给他扛椅子的民兵对着七个刚刚挨过斗仍然没有松绑的四类分子命令道    :「罗长年、罗开群、李大有,你们三个滚回家去等候处理,刘占元、杜万里和    鹿一兰留下,继续接受审查。」    那三个允许回家的四类,低头回家了。    被勒令留下的三个人,加上我的妈妈共四个人,则被带进了我家的里屋,全    部集中到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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