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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 芳洲  (第2/2页)
 陆洲洲没了声,对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而这是我的生活,我不要有人来淌浑水,妳懂吗?    雨停了。周恒的唇干得稍裂,想来是忙得没能喝水。这样的周恒,使陆洲洲想到那些总是沉默辛劳的人们,是不是没人停留发现,他們漫长的一生就独自盛放,默然凋零了。    她忽而庆幸自己没错过周恒,和他遇见。至少,她亲眼见证了他的故事,在她这里,他不会是默默无名的人士。    周恒是活在阴沟底,但他的眼睛无声盛着锋芒。    少年的优秀,全是他自己的选择。    陆洲洲笑起来,我没想插进你生活一脚,但你是不是忘记我是谁了?    陆洲洲抓下他的手,摊平掌心,他下意识想从女孩子冰凉舒适的温度里抽回。啧一声,她不轻不重拍他一下,如老母亲在责备不懂事的孩子。    周恒无语,由她折腾。    陆洲洲睫毛浓密卷翘,柔软的指腹于他粗糙手掌上,专注地一笔一画写着字。    从雨云后探出头的白月光底,她的侧脸恬谧姣好,他凝视着她,数个钟头的辛劳恍若找到落脚处,亦跟着平静。    写完三个字,她无预警抬起脸,眼睛明亮,他被逮住,呼吸放轻。    她说:我叫陆洲洲。归时日尚早,更欲向芳洲的洲。    归时日尚早,更欲向芳洲。耐人尋味的詩詞。周恒心弦被轻轻拨动,他攥起手,她的名字被握住,收入他手心里的命理线处。    陆洲洲问:你有记住吗?    记住了。    其实在粥店内,他靠近她,发现她举手投足间甜淡的水果香,他便认出了她。    她是这个夏天来得恰巧的一粒柠檬。他的枯燥日子,从此多一抹身影的重彩,多一缕女孩子的香气,像太阳,不能忽視,像金币,想揣进兜里。    我叫周恒。    谁还不知道我们私中学霸的名字啊。她笑,周恒,你不喜欢我,那我们交个朋友总行吧。    周恒张唇,想说什么,又归于寂然。陆洲洲笑意盎然,不去猜他的心思,也不阻止他一番考量。    她就那样乖巧等着他的答覆,不疾不徐,像是春风温柔吹过百里,安静伫立的绿色邮筒,坚守着等待一个回应。    他发觉他没办法说出任何否定词。    最后,他喉音淡淡滚出一个字,哦。    陆洲洲到家时,老陆在卧室准备教材,她说一声我回来了后,便没去打扰,在洗衣机前收拾脏衣服。    捻起老陆衬衫衣领的一根头发,她在白色灯下瞅了瞅,长度和卷度都不是她的。将女人的头发扔进垃圾桶,她倒完洗衣剂,对着嗡嗡旋转的洗衣机发了会儿呆。    老陆是该找个女人照顾他她叹道。    可是,她偶尔也会在街上瞧见女人牵着小孩的手时,想念起自己的母亲。    她年纪太小,对于母亲的离开,没太清晰的记忆,老陆只告诉她别去打扰母亲的生活,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她感觉那句何可思量,说的是会令她没法想像的伤心,于是她十几年很乖,能不思忆就不思忆。    尽管好几次想回去找给她买糖吃的外公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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