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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藏书
    厉青澜本以为自己是做了个荒诞的梦。    但是皮肤上传来的刺痛感如此真实,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抚摸着颈侧的伤痕,他甚至都能清楚地回忆起少女红唇掩盖下洁白的贝齿,两人在过于猛烈的亲吻中牙关碰撞发出的脆响,还有滚烫的舌尖,裹挟着分泌的涎水在口中追逐厮磨,抵死纠缠。    他低下头,望向手腕,上面还有被绳索捆久了留下来的浅浅红印。而此刻他两手失去束缚,绳子被扔在一旁,在池水中漂浮着,像一条了无生机的死蛇。    如果她早点把绳子解开他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他肯定早便逃脱了,就算逃不出去,至少不会在池里坐以待毙,任她那样肆意轻薄挑逗,再被那丧尽天良的毒药控制了心神与她行了那等龌龊淫荡之事。    厉青澜弯下腰,将脸深深埋进手心。    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他毁了。    洁身自好的品性,世家子弟的骄傲通通毁得一干二净。    真难看啊,当他埋进她体内的时候,这些东西全然被抛却在脑后了,他所以为的只是被天生羸弱所限制的东西,像个笑话一样不堪一击。    他根本就是个废物。    厉青澜沉默着,将绳子捞进掌心,一瞬间有了想要用它勒紧脖子的冲动。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厉家只剩他一个人了。    若是如此脆弱胆怯,怎对得起在那场斗争中牺牲的爹娘,血仇未报,他去了地府又如何面对逝去的大哥二哥。    他们把所有的宠爱都加诸于他,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丧失斗志。    绳索被深深勒紧,陷入掌肉中。    厉青澜眸底的情绪沉淀下去,仿佛一潭死水,再无波澜。    他理好衣衫,披着湿透的长发踏出池子。    此刻晨曦初露,天微微亮,映出门外两道影子,一左一右守着,门神似的。    还怕他跑了不成。    厉青澜无声冷笑,将门推开。    守候的影卫立刻挡在他身前,却不敢伸手过来抓他,只用手摆出拦截的架势,沉声道:    厉公子,阁主为您安排了住处,请随下属前去。    厉青澜不接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带路。    另一个影卫踌躇了会儿,手里攥着绳索想来给他绑上。    他瞥见绳索便冷了脸色:我不会武,用不着兴师动众绑着我。    影卫闻言止住了动作,先开口的那个拍了他一脑袋,扯着他到一旁。    你傻吗,没看到血无殿里老关的下场吗,还敢碰他?    干嘛对他这么恭恭敬敬,一个男宠而已。    阁主对他宝贝得紧你看不出来?木头脑袋!    知道了,不绑着就是    一字一句皆听在耳里,厉青澜微阖了眼,眸底冷意蔓延,袖下指节泛白。    男宠二字将他的心扎得鲜血淋漓。    他麻木地迈开步子,跟在影卫身后,前往属于自己的囚牢。    屋子很大,紧挨着阁主安绒的卧房,仅有一墙之隔。看上去也很新,刚被打扫过,各处都收拾得干净妥帖,不见一丝灰尘。    青色的门帘垂下来,低端系有流苏轻晃,一床一软榻一圆桌,隔着雕花屏风还有洗澡用的浴盆,东南角立着红漆木柜,摆满了各种古籍书册,柜旁是案几和琴架,纸笔砚台,琴棋古画,一应俱全。    厉青澜不由得有些恍惚,以为是回到了厉府,迈进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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