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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节  (第2/2页)
他孩子做手术。    “风疹病毒感染早期在晶状体内依然存在,现在手术会导致潜伏在内的病毒释放,引起虹膜睫体状炎。”面对情绪在失控边缘的夫妻,温景宴始终平静。    他道:“这时候做手术有一定概率会因为炎症而引起眼球萎缩,我认为我说的话不难理解。”    夫妻俩文化程度不高,听村里老神婆说必须在满三月时做手术才能彻底根治,这才慌里忙张跑来医院。    专家号没预约上,当时温景宴恰好有一个余位,夫妻俩便早早在网上挂上号。    刚参加工作时温景宴被病人不信任,没少让人投诉。他不骄不躁,能力也在这摆着,久而久之不好的声音便少了。    温景宴年纪轻轻,挺有名气。当然,有一部分名气来源于他的脸。有些眼角长了个脂肪粒的也要挂个号,借机来瞧他一眼。    一开始温景宴还能耐着性子反复和家属解释,之后见的病人增多,有类人无论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且不说他反复说着累,要是每个人都这样来回耽误时间,随意进出,工作根本无法继续。    夫妻俩还想纠缠,温景宴直接转身回办公室。然而中年夫妻不让他走,其他诊室外候诊的患者也齐齐朝这处混乱看来。    该下一个叫号的病人不愿了,走廊拿着报告单等着让医生看的也不少。    “医生都说不行了怎么这么犟?”    “要不信人大夫的来医院看什么看,别耽误大家时间。”    “就是。”男人拿着报告单,说,“医生最怕的就是遇上你们这种人!”    温景宴被那对夫妻纠缠的时候,宁江泽差点冲上去拽那男人,然而刚站起身,挂温景宴号的病人先冲上去了。    随后保安和护士赶到,不需两分钟便又恢复了秩序。    宁江泽站在一旁,还有点懵。    半晌后只觉得温景宴也挺不容易。    可能是他的视线太直白,对方似有所感地抬头看来,两人冷不防对视。宁江泽怔住,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话,唐思遇便从身侧的诊室出来了。    周遭嘈杂,候诊大厅喊号的声音从走廊门外透进来,隔壁诊室护士也在扬声喊25号黄某某某。    “宁江泽,我好了。”唐思遇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不知道是怎么从温景宴略带疑问的眼神中离开的,宁江泽送唐思遇回家,待到十二点,给人做了饭才走。    温景宴估计忙,也有可能是反应过来被骗,直接拉黑删除他了。    也好。宁江泽心想。    还愁不知道怎么说呢,删了就删了。    老子不在乎。    下午在商场买花瓶,宁江泽挑着挑着,忽然试探着给温景宴的微信转账。看见跳出输入金额的页面他才收起手机继续看。    半个小时后,花店。    他点开再试一次。    十分钟后,又试,孜孜不倦。    天穹黯淡,黑沉沉的替换掉最后一抹亮色。繁华地段灯红酒绿,城市街灯渡着一层朦胧的光,伫立在无尽的康庄大道。    或蜿蜒小路。    宁江泽提着几大口袋东西到家的时候,精神疲倦得要死,胜过身体的劳累。到家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喝下半瓶,冰得脑仁疼。    东西全堆客厅的地上,他把花放厨房水池里醒花,洗过澡之后,往地上扔个屁垫,盘腿坐茶几边拆他那些东西。    他一直觉得这屋没生气,下午到花店买了丁香花。在店里磨蹭的时间长,硬是把马蹄莲也看顺眼买了一束。    宁江泽算着醒花的时间差不多了,到厨房把花拿过来放到茶几上,找了把剪刀开始修剪。他修剪花枝没技巧,怎么剪,怎么能存活得更长久,全是现找视频看着学的。    温景宴的电话打过来时,他没注意手,好好的丁香让他剪成了筷子。    剪刀还在手上划了一道。    破皮了。    血珠在他傻愣着盯着手机时冒出些,宁江泽随手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拿起持续响铃的手机咽了下唾液。    心想这人终于忍不住来算账了。    他这辈子还没怕过谁,他把自己现在的心情默认为心虚。    骗人确实不对,如果温景宴要约架的话他也认。    在对方挂断的前几秒点下接听,他清了清嗓子,底气不足地抛出一个:“喂?”    一副试探犹豫的语气,温景宴以为宁江泽还没存他的号码,开口道:“我是温景宴。”    宁江泽说:“我知道。”    温景宴笑了下,说:“我还以为你没存。”    不等对方说什么,他问:“眼睛还在发炎吗?怎么来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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